中共中央、国务院日前印发《关于推进贸易高质量发展的指导意见》，这是新时代党中央面对国际国内形势深刻变化作出的重大决策部署。全国大局之下，如何结合四川实际推进贸易高质量发展？本报理论创新关注版刊发三篇理论文章，从不同角度提供思考和建议。

当前，中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中国贸易也由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新阶段。《关于推进贸易高质量发展的指导意见》从优化贸易结构、培育新业态、建设平台体系等十大方面具体阐释了当前我国贸易高质量发展的方向。

《意见》的出台适逢其时，对于促进我国产业升级、增进技术往来、吸收管理经验，以及改善居民生活具有重大意义。《意见》不仅提出了培育新业态、增添新动能的创新之举，更展现出中国坚持互利共赢、拓展开放新空间的姿态。

高质量贸易要兼顾进口和出口

贸易表面上是双边或者多边商品或者服务交换的经济过程，深层次却蕴含了世界各国在开放过程中承接国际产业分工所形成的商品或者服务的内在联系。

开放是开展贸易的前提条件，贸易高质量发展需要高水平开放，纵观古今中外莫不如此。在优化贸易结构，提高贸易发展质量和效益方面，《意见》提出五个方面的布局考虑，分别涉及优化国际市场布局、优化国内区域布局、优化经营主体、优化商品结构、优化贸易方式。实现这些布局，都离不开高水平的开放。

高水平开放，不仅是要实现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的商品和要素流动型开放，还包括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实现规则等制度型开放，形成全面开放、共同开放的新格局。从扩大规则等制度型开放的视角来看，新一轮高水平开放可以通过规则、标准、制度的优化和内外接轨来改善宏观经营环境、创造有利于技术进步的制度条件，从而在不扩大资本和劳动要素投入规模的条件下也能实现产出的提升和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从空间而论，不但是对国外开放，还包括国内市场之间的开放。在全球化背景下，国内外两个市场联系更加密切、不可分割，中国国内市场环境的优化与改善，直接影响着境内外投资者的信心与决策，从而决定了对外开放的格局和经济发展的速度与质量。2019年3月，全国人大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外商投资法》，旨在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积极促进外商投资，保护外商投资合法权益，规范外商投资管理，推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应该看到，近年来中国已在加强知识产权保护方面取得了重大进展，但在加强监管力度、提高执法能力、强化国际合作等方面仍需要不断努力，从而优化对外环境、提高经济发展质量。

在高水平开放的支撑下，高质量贸易要把进口和出口同时重视起来。推动外贸高质量发展当务之急是扩大进口。扩大进口有多重积极意义。比如扩大消费品进口能够降低通货膨胀的压力，同时能够明确提升老百姓的获得感。而对企业而言，一方面，扩大高品质中间品的进口能够与本国产品配合起来，从而产生“1+1＞2”的效果，同时有利于降低企业成本；另一方面，扩大最终品的进口，将对本国企业提出更高的要求，使其面临更激烈的进口竞争，从而促使其淘汰不良产品，形成拳头产品新的竞争力。在出口方面，重点在于从“价格”转成“质量”，提升产品附加值。

从历史坐标看四川立体全面开放新格局

我国对外开放，1949-1978年是准备阶段，我们通过建立种类齐全、品种完备的工业体系，为后面40年的改革开放奠定了坚实的产业基础。1978-2001年是广度开放，主要是通过设立经济特区，然后实现点线面的有序推进。2001-2012年是深度开放，主要做了三个工作：加入世贸组织，成为世贸组织的第143个成员；从2013年开始，建立18个自由贸易试验区；在2015年年底，开始构建12个新经济试点试验城市。

如果说建设自由贸易试验区，叫作开放促改革的话，新经济试点试验城市可以说是开放中的改革、改革中的开放。2013年到现在是全面开放建立自由贸易港，这和自由贸易试验区不太一样，如果说自由贸易试验区强调的是可复制可推广的话，自由贸易港更强调的是成熟一个就发展一个。

今天，中国应对经贸摩擦更重要的方式是通过扩大开放、高水平开放，进行高质量发展。“一带一路”倡议以及区域全面经济合作伙伴关系，是我国融入到全球经济一体化的重要推手。党的十九大明确指出要推进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而四川立体全面开放新格局是落实“一带一路”倡议的重要一环。

“一带一路”倡议目前包括60多个国家，分布于海上丝绸之路和陆上丝绸之路，中国与海上丝绸之路的东盟10国经贸发展较快，特别是在进口出口以及对外投资方面，都远高于跟其他地方的经贸水平。中国的陆上丝绸之路的联系主要体现在产业的互补性非常强，发展前景良好。中国—东盟自贸区是目前全球人口最多的自贸区，是全球的第三大自贸区，仅次于北美自贸区跟欧盟自贸区，对中国经济发展至关重要。粤港澳大湾区是实现中国—东盟自贸区，乃至于现在的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RCEP）的主要区域。另外，澜沧江-湄公河经济带是推进与澜湄六国区域合作的重要内容。基于此，四川应加强跟粤港澳、北部湾经济区的合作，深度融入到海上丝绸之路的经贸往来中，也可以通过陆上丝绸之路中欧班列推进与欧亚国家经贸往来。

四川可依托成都天府国际机场和双流机场的双机场优势，积极争取建设内陆自由贸易空港。打造“空中丝绸之路”，努力发展高端的服务业，推动有特色高规格的服务贸易。争取成都铁路港、泸州港成为国家开放口岸。当然跟自由贸易港紧密联系的另外一个工作就是城市群，从目前发展来看，成渝经济区在未来有比较大的发展空间。

（作者系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党委书记、副院长、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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